四○年代和五○年代的电影，狡狯的猎男花招俯拾即是。
在一九五三年拍摄的《愿嫁金龟婿》（HowtoMarryaMillionaire）中，洛琳·白考儿、玛丽莲·梦露和贝蒂·葛莱宝所设下的猎男陷阱，就是在伯格朵夫百货公司的皮草专柜闲晃。”只要找到一头大肥羊就行了。”洛琳·白考儿这么说。一九五四年的《罗马之恋》（ThreeCoinsintheFountain），玛吉·麦娜玛拉饰演的女主角掳获意大利王子的方法，是仔细研究他的品味喜好，从美酒到歌剧到短笛，然后假装自己也喜欢同样的东西。一九五九年的《凤求凰》（AskAnyGirl），莎莉·麦克琳迷倒吉克·杨的方法，是偷走他的小黑簿子，然后模仿他最爱的女友模样。他喜欢某个约会对象的红头发，她便将自己的头发染成火红。他喜欢某个女人的香水，她就全身喷上相同的气味。一九四八年的《女大当嫁》（EveryGirlsShoudBeMarried），贝西·杜蕾克演的女店员，想用精心策划的大计划牢牢绑住卡莱·葛伦演的小儿科医师。她从他的理发师、健身教练、香烟小贩、按摩师、花店、洗衣店、前任女友和过去的大学合唱团纪念册找出他的嗜好，让社会科学研究有了全新的意涵。她知道他喜欢甲鱼清汤、蘑菇牛排、马铃薯冷汤、芦笋佐荷兰酸酱、马丁尼加小橄榄、一九三三年份的派普香槟和香蕉奶油派。“怎么说，如果你不发挥想象力，很可能会嫁给一个糟老头啊。”她告诉自己的女性朋友，为自己的算计辩护：“你怎么不干脆警告大鱼别来吃饵算了。”克林顿绯闻案的当事人莫妮卡·莱文斯基（MonicaLewinsky）曾经替《浮华世界》杂志拍摄一系列模仿珍·罗素和玛丽莲·梦露五○年代旧海报的照片，她也用五○年代的勾*技巧来迷倒总统先生（她还用美国总统的代号POTUS做为电话代称）。诱惑与骚扰往往只有一线之隔，有时甚至模糊难分。这位白宫实习生遵从古训，认定男人（大鱼）总会被闪闪发亮的东西吸引。她选定位置，穿上显眼的洋装，戴上注册商标的黑色贝雷帽，站在隔离线前方、总统车队必定会经过的路径上。她研究猎物对书籍与配件的偏好，甚至打电话到安纳波里市总统去过的古书店，问对方总统看了哪些书。对方告诉他是一本关于美国历任总统的书，于是她便买下来送他。她还注意到总统偏好“低俗欧风”的服装品味，双排扣、肩膀宽到不行的西装，于是又买了
ErmenegildoZegna的领带送他。在老电影里，女生会扮演爱情神探去调查对方鞋子和皮件的偏好。现在，女人只需要上网就可以清查对方的背景。如此一来，到了约会的时候，用过
Google搜寻引擎的女人，便可假装自己和已经被Google过的男人有相同嗜好。为爱而Google这种行为，和喝醉了乱发简讯一样当然可能有风险。在克林顿总统任内，我暗恋的一位男同事好心地想教我怎么用Google搜寻引擎，于是输入了我的名字。结果跳出来的第一笔资料却是共和*支持者的恶作剧：他们让我的宣传大头照在克林顿的照片上来回跳动，感觉就像在交媾。同事和我两个人当场都满面通红，默默地各自回头工作。从此后我再也不敢和他打情骂俏（或者有好几年都不敢再用Google了）。上Google网站清查约会对象的背景，你可能会找到一篇新闻报导、部落格、一张很丑甚至完全误导的照片，或一张很丑但是完全正确的照片。你也可能完全找错人。最近我上网找一名医师的电话，结果出现的第一笔数据是：“超限制级大只猛男。”有的单身人士没兴趣上网用Google调查约会的对象，认为这样等于是抄快捷方式缩短了调情探索的过程。“自然而然以去发现比较浪漫。”《纽约时报》（NewYorkTimes）聪明的年轻记者坎柏．罗伯森这么说，“你可以过一段时间，再上网用Google来印证对方是否说了真话。”曾经在《欲望城市》（SexandtheCity）影集中饰演莎拉·洁西卡．帕克其中一任男友的演员与歌舞剧明星克莱格·毕尔寇也同意，约会前用Google调查对方让人不寒而栗。“不过，”他说，“我也认为，如果网络能在三秒钟内就让我知道有架飞机在大海的另一端坠毁，那么在掏出三百块美金请人吃饭之前，何不用网络预防餐桌上可能发生的灾难？况且我还听说，如果这个人过去确实素行不良，你还能用Google找到他们的裸照呢。”很多人忍不住要对Google展开反制，他们想出一些技巧掩饰负面的信息，自己创造一些网站、网页或几则部落格，极力扳回一点颓势，有时甚至还会出现在搜寻结果的最前面。心怀怨恨的前任男女朋友也可能用网络进行骚扰和跟踪。女性主义作家卡莎·波利特就曾在《纽约客》上坦承，她和爱人分手后变得“有点夸张”，“我就和《悲惨世界》里的贾维警探一样，在网络世界的下水道系统追捕对方，在黑暗中追着一个又一个连结，就像蜘蛛人用蛛丝飞越两栋建筑间的幽暗深壑。”或者，还有更花时间的报复方式，这些人可以像民主*人对付小布什一样，利用Google轰炸对方，只要有人搜寻“失败”这个字，就会被连结到白宫官方网站小布什的个人自传。女人要是发起狠来，让Google里的“性无能”字眼和前男友的名字产生连结，那可真能让人如坠网络地狱、生不如死了。过去女人曾发现，男人似乎进化得很慢，或者根本没进化，所以她们开始反过来以各种精巧的方式追求男人，无论在现实还是网络世界，甚至让男人糊里胡涂地以为自己才是主动的一方。“男人喜欢猎艳，所以我们不应该剥夺他们猎艳和交配的仪式。”二十六岁、在《纽约时报》担任记者的朋友茱丽·波思曼（JulieBosman）说，“就像我妈妈说的，男人不喜欢被倒追。”或者，就像女子乐团Marvelettes唱的歌词：猎人反被猎物猎。我妈妈也常常这么告诉我。一九八二年，我和交往很久的男朋友分手，她写了一封十页的长信给我，内容充满了策略和同情：“把他的照片收到你看不到的地方，最好是垃圾桶里。现在的关键就是要满不在乎。男人的荣耀来自追求的过程，而非最后的征服。我的每个朋友和我自己都经历过这种事。我当时是圣十字女中的高年级生，而他是天主教大学的毕业生。先是热恋，接着就没消没息。但是在热恋阶段，他曾经要我献身给他。后来我发现他真正喜欢的是另一个年纪比较大的漂亮女生，还以为他已经订婚了。后来那个女生嫁给别人，他也让另一个女生有了麻烦（我相信那只是逢场作戏），不得不把对方娶回家。被甩之后好几个月我难过的要命。在街上看到的每张脸都像他。每次电话铃响也以为是他。有一次我看到他带着女生在海洋世界的大街上说笑，我真的好想死掉。过了几年，他成了我哥哥的同事，而且常常问起我。他失去了一条腿，后来死了。我并没这样希望，但其实他也吃了不少苦。”事情有了诡异的发展，我那个分手的旧情人后来搬进我隔壁的办公室，也成了《纽约时报》的社论专栏作家。故事的教训是：千万要和前任男女朋友维持良好友谊。而且别把他们所有的照片都扔进垃圾桶。至少留下几张有趣而且能让他（她）难看的照片。很多女人说，恋爱时保持冷静的关键，就在于让自己表现出忙碌且不可一世的样子。“虽然你巴望着电邮收件匣出现那个小信封，”二十九岁、在华府任公关的凯丽·佛斯特说，“但同时你恰好也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如果对方拒绝你，或者根本就是个王八蛋，那么你可以从“忙碌且不可一世”直接进入“请勿打扰”的模式。在信息爆炸的数字时代，可能会出现数不清的科技前戏。在约会和使用Google搜寻引擎前，得先“互动”一下，互传打情骂俏的实时简讯和电子邮件。《时尚》（Cosmopolitan）杂志现在还提供一些秘诀，教你怎么写调情的简讯：“找到我以前的拉拉队服，还穿得下。”以及“健身房流太多汗……留点体力晚点用。”纽泽西州立大学的人类学家海伦·费雪博士也同意茱丽与我妈妈的说法：“外婆告诫我们女生要矜持是有道理的。恋爱游戏的重点就是加深印象掳获对方。这和诚实没有关系。男人和女人都一样，当他们在求偶的时候，都靠欺骗来赢得竞赛。新奇、刺激和危险都能提高脑内的多巴胺，而且两性都会虚张声势。”她说，女人可能会穿魔术胸罩、染头发、化妆，或者花好几个小时找一件让臀部看起来苗条一点的洋装。而男人可能会开好车，或穿上昂贵的西装让自己看起来很多金。茱丽的妈妈贾尼丝传给她的“波斯曼家定律”，比《恋爱必胜守则》还要浑然天成。后者只不过建议大家把丈夫当成必须讨好的“顾客或主顾”。（《恋爱必胜守则》这本书在二○○四年突然变得落伍，因为两位作者之一艾伦·费恩尴尬的面临婚姻破裂。她把离婚归咎于牙医补坏了她的“大牙”，导致她下巴疼痛。）“波斯曼家定律”比较接近容格的心理学，而不完全只是莎莎·嘉宝的人生哲学，其所直指的人类原型仪式，也和后来娜塔丽．安吉尔在《绝妙好女子：私密的身体地理学》这本书中，对于交配的神秘描述互相呼应。“这是原始人时代就知道的旧闻，”安吉尔写道：“性是危险的。向来都是如此，对每一种从事性交的动物来说都一样。求偶与交媾的动物总会暴露行踪，比乖乖待在洞穴里睡觉的同类更容易被掠食者捕食。动物不仅经常在空旷的地方交配，注意力也完全放在过程的细节上头，因此经常疏忽了伺机而动的血盆大口，或者猛禽的双翼挥动。冲动靠运气，而性交靠的正是冲动。这点我们不可忘记。我们可别害怕过度操劳、亲密感或者三甲胺，以致于忘记性饥渴复杂的冲动能量。”茱丽也同意一切都是冲动。“在我看来，约会是两个慧黠、迷人、聪明的人之间来回过招，而且这一来一往必须快速、敏捷、有趣。”她颇具哲学意味的说，“这和谁阳刚谁阴柔没有关系，而在于两人绕着树木互相追逐的吸力和引力。女人并不是守株待兔。求偶仪式就是表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我们最风趣、最迷人、最聪明的一面，而且必须绷紧全身的神经。”她认为，对女人来说，就是要身处刚刚好让对方伸手无法触及的地方，但是也要知道什么时候该迅速撤退，让对方再度捉摸不着。“你会比较欣赏差一点点就能到手的东西，因为那才有魅力，也有神秘感。”她说。（这就像作家王尔德第一次尝冰淇淋，据说他脱口而出：“可惜吃冰淇淋不算犯罪。”）女星芭芭拉·史丹妃在一九四一年普雷斯顿．史特吉导演的经典喜剧《淑女夏娃》中，与亨利·方达也有这种“欲拒还迎”的类似伎俩。“你真要命，可以让男人坠入深渊，然后又让他飘飘欲仙。”被迷倒的方达说。我认识的很多男人都说，他们想娶“导航员”类型的女人，让他们不会摔落万劫不复的深渊。既然女人在爱情关系中扮演导航的角色，证明她们的驾驶技巧应该不赖。茱丽宣称她对付男人的方法，最能淘汰掉太自恋或者太混蛋的男人。她的论点是，如果追你的男人不愿意花时间玩一场恋爱游戏，可见他们并不投入，不愿长期保持理想追求者的形象（根据伦敦大学院二○○五年一项研究，男人也有一套筛选太自恋或太拜金女友的方法。研究人员套用一个数学公式，并宣称赠送昂贵礼物给女性有其进化学上的逻辑，因为这代表真心诚意。但是他们觉得男人最好还是把钱投资在晚餐而非钻石，这样被拒绝的话才不会造成成本的负担）。如果你没耐心按照波斯曼家的定律行事，不妨给你的男伴来个《唐吉诃德》的作者赛万提斯测验，我的女性友人丹娜·卡尔佛就是这样做的：“我乱编一本书的名字，说这是赛万提斯的著作，然后大大赞赏这本瞎扯出来的书，接着观察男伴的反应。如果他坦白说自己从来没听过这本书，那他就通过了赛万提斯测验。”我有个住在纽约曼哈顿的男同性恋友人，他提供了自己发明的“灰雁伏特加”约会铁律（又戏称为“同志伏特加”）：1.直接比暧昧好。如果你不确定双方是否皆有好感，那么就停止害羞矜持吧。如果你不确定对方对自己表达好感的反应为何，那就开口问清楚。别把必须吃更年期贺尔蒙、威而刚之前的这段活力岁月，浪费在成天疑神疑*、狂吃喜见达冰淇淋上头。2.朝性爱的方向去犯错。如果这段感情到头来没有结果，至少你还得到了几分钟，或者如果幸运的话，甚至是几小时的快感。不过就别抽事后烟了吧，因为抽烟会造成嘴巴周围的细纹喔。3.如果对方感觉很迟疑、不安、痛苦，但又是个好对象，那么这个人肯定迟疑、不安、痛苦，但绝非好对象。这可不是在耍嘴皮子，因为感情只有傻瓜，没有文字游戏。4.酒精是你的朋友。总得用某些东西，来对抗严厉双亲、惊恐修女和电视宗教家帕特．罗伯森带给你的罪恶感和压抑。既然如此，何不用灰雁伏特加。如果你采用茱丽的技巧，便需要具备一些禅学修养，等待期间，还要具备能在谈恋爱时清心寡欲的能力。坎柏．罗伯森也同意男人谈恋爱的经验是连续缓慢的进化。要总结男女之间的求偶舞，他引述《雀喙之谜》这本探讨加拉巴哥芬雀“天择”与“性择”的书，其中一个谈到千里达孔雀鱼的章节：“雄孔雀鱼的日常生活不仅要求生存，还要交配。为了求生存，牠必须藏身在溪流底部的彩石堆间，还有同类的孔雀鱼群当中。但是为了交配，它必须从彩石与同类间脱颖而出。它必须躲过丽鱼或明虾的利眼，但是又必须吸引雌孔雀鱼的目光……颜色较平淡的雄鱼，追求异性的运气比较差。但另一方面，牠较可能有机会多次尝试，因为牠在同类间越不显眼，也就越不会被敌人发现。”多年来，好莱坞即使不断尝试，仍旧无法制造出男人版的《欲望城市》，让大家一窥男性之间如何讨论女人。好不容易道格·艾林在HBO推出了影《我家也有大明星》，描述一名叫做文尼·切斯的好莱坞年轻明星，和他那群来自皇后区的狐群狗*如何追求女人，同时互相陷害。我打电话给人在洛杉矶的艾林，问他女人可以从《我家也有大明星》当中学到什么。“男人是着重实时快感的动物。”他说，“我们就像动物，不盖你，比女人还要着重本能，少花心思。我在朋友的身上看到很多共通点，聪明的、愚蠢的都一样。他们想要什么都很直接。我想女人可能误以为男人的世界要复杂的更多。”男人的动力，他说，来自“原始时代采集打猎之类的本能。我所认识的每个男人都想到外头去把妹，然后想办法尽量拖延不要被套牢，即使这听起来很可悲。而最成功的女人都是在一开始表现出不想定下来的样子。女人必须弄清楚什么时候才能开始施压，也许是在男人过了三十五岁，开始担心自己会死，害怕独处，并开始在酒吧到处缠着二十岁出头小女生的时候。我所认识的已婚男性，都是被逼结婚的。这并不代表他们不爱老婆，或者现在婚姻不幸福，只不过他们需要女人来告诉他们时候到了。好女人会把男人导引到一个安全舒适的归宿。”我有一位女性友人也同意：这就像钓鱼，只有在确定鱼已经索饵、而非沾口尝尝之后，你才可以收线。你必须确认鱼已经上钩。二○○五年，神经科学家首度为陷入初恋的男女进行脑部扫瞄。结果证实人类必须启用原始、先验的脑部区域才能谈恋爱。“恋爱看起来很像精神疾病，混合了疯狂、痴呆与强迫症，让人与朋友家庭切断联系，并出现与个性不符的行为：不由自主地打电话、哼歌、站在屋顶上大喊。几乎都和精神错乱的症状一样。”班尼迪．卡瑞在《纽约时报》的科学版如此写道。当然，自柏拉图以降，很多人都写过恋爱与疯狂脱不了关系。但是我想除非是得到研究经费的神经科学家说了才真的算数。《神经生理学期刊》的一篇分析证实了长久以来的看法，那就是猫王唱的歌词“熊熊燃烧的爱火”确有其事，激烈的爱情会深深烙印在原始的脑部，影响长期的感情投入，加速脑部“酬赏与嫌恶系统”的神经活动，也会提升对食物、温暖与药物的欲求。“当你处于浪漫恋情的折磨，往往让人无法承受，你会失去控制、失去理智，你会每天早上六点就上健身房，为什么？只因为她也在那里。”纽泽西大学的费雪博士说，她也协助撰写这份分析报告。“被拒绝的时候，有的人会考虑跟踪骚扰对方、杀人、自杀。浪漫恋情的冲动甚至凌驾了求生的意志。”脑部和激情相关的这个区域，正好和认可外表吸引与否的区域相对，卡瑞写道：“而且似乎与渴望、欲求，以及我们对另一个人所感受到无以名之的吸引息息相关，即使周遭还有很多也很迷人的伴侣可供选择。”纽约市布朗克斯爱因斯坦医学院的露西．布朗博士也是这项研究的共同作者。她认为觉得某人有吸引力，和想得到某人两者间的差别，或者所谓喜欢和想要的差别，“在哺乳类脑部所发生的区域，都与饮食、眼球运动等最基本的功能有关，都属于潜意识层面，而且我不认为有人知道这部分的脑竟然有这么特殊的功能。”茱丽和她的姊妹淘现在都开玩笑说，她们希望有办法把所有刚认识的男伴都送去做脑部扫瞄，好知道对方是否感受到初坠情网的折磨，或者只是短暂地受到吸引而已（这让我想起从前认识的一个男人，他觉得女人头上都应该有个会在性高潮时自动发亮的告示板，就像冰上曲棍球球门上的得分灯号一样，这样男人才能毫无疑问的做确认）。费雪博士告诉我，肉欲与恋爱也有差别，并补充说明浪漫爱情的驱动力比肉欲还强烈，甚至可以让任何年龄层的人都感觉像是十几岁的青少年。这项研究最有趣的一项发现，是诱发男性与女性坠入情网的原因。男人的脑部会随着他们看到的东西而活跃起来；女人的脑部则是随着她们记得的事物而活跃。“男人必须找出年轻、健康与活力的征状，也就是对方能替他生育健康后代的特征。”费雪博士说：“女人会花好几个小时和手帕交通电话，讨论男友做了什么不做什么，或者男友记不记得周年纪念或生日：这些都是男人是否能成为可靠慈爱的丈夫和父亲的特征。”她说，男人现在仍然会寻找健康与活力的特征，即使他们并没打算要生小孩，也就是说“狗改不了吃屎”。关于爱情灼伤脑部的理论，我最喜欢的反应是一封寄到《纽约时报》的读者来函，信末署名是康乃狄克州孟罗市的戴克。他说：“爱情就像精神疾病？我们很欣赏这项当代的研究，然而伊利莎白时期的人早就知道这个结论了，他们知道本来就是这样。”在《罗密欧与朱丽叶》一剧中，可怜的罗密欧诉说自己无望的爱就像“叹息之火燃起的浓烟”。道理是这样的：身处爱情的狂喜当中（狂喜一词来自希腊文的精神错乱），会导致热血沸腾，蒸发的热气会往上升，脑部因而灼伤造成疯狂。“失恋（这也是叹息的原因）会导致忧郁。爱情造成的神智失常非常复杂。这是一种‘最谨慎的疯狂’。”罗密欧也这么说。还有在《哈姆雷特》，波隆尼尔很清楚所谓的“哈姆雷特问题”为何，因为他早料到哈姆雷特与欧菲丽亚之间会发生“炙热的爱”。他不让欧菲丽亚见哈姆雷特，不过，却让哈姆雷特坠入了“让他呓语的疯狂之中”。“至于欧菲丽亚的歇斯底里，这不必多说了吧！”付账是仅存少数几种可以表现男子气概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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