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忍不住窝心的打断她的话，“真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妮子，这事儿，我会跟陆辰皓说的。”
“最好是。“桑妮在电话那端又抱怨了许多才挂了电话。
可我听的出来，她是高兴的。
其实当初我们上学那会儿，在宿舍夜聊的时候，就曾经说过未来找工作的事儿。
她那会儿就说，等到我们都毕业了，一定去同一个公司应聘当设计师，我们要一起做实习生，这样实习的时候就不会被欺负了，我们还可以在以后的日子里每天都在一起，形影不离。
可是当时我的心结未解，虽然知道这个愿望不可能实现，心底里却深深的种下了这个妮子当初许下的愿望。
如今是真的实现了，不要说她，就是连我，也是高兴无比的。
可事实上是，我没办法像在电话里跟桑妮承诺的一样，将这件事跟陆辰皓说清楚。
因为看着他，我无论如何都张不开这个口，毕竟，是欠了韦啸天人情的。
好在，陆辰皓也带来了好消息，有人将从前关于管礼彬的那些恶劣新闻全部都扒了出来，尤其是他之前曾经陷害我的那些，然后替我说话，成功的扳回了一局。
陆氏集团的公关部趁此机会大量转发，也算是帮我洗白了。
毕竟，一个人对于陆辰皓和我的看法及不满，不能真正代表什么，所以这个话题维持了时间不长，也就渐渐淡了。
陆氏集团的股票开始渐渐回温。
我忍不住问陆辰皓，“是谁？那个帮我澄清的人，是谁？”
陆辰皓就抿着唇握紧了我的手，“我找人查了他的ID，在牙岛。“
“是小辉？“我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小辉帮了我。
陆辰皓点头，“对，是他，他还惦记着你。“
说来，我也好久没再去过牙岛了。
“你联系过他了吗？”我问。
陆辰皓点头，“公关部查清楚之后，我就给他去了电话。”
“替我谢谢他。”
他抿唇，“还是下次我们去的时候一起。”他说，“等忙过这段时间，我们去一趟。“
我不假思索就应下来，“好。”
真的许久没有一起了，牙岛，是充满我们的回忆的地方。
那里承载的，都是我们美好的回忆。
既然陆氏集团稳定了下来，蔡坤的生日会就到了。
我跟陆辰皓说了以后，他虽然有那么一点碍着楚萧的面子，但还是应下来。
整个生日会都是桑妮张罗的，地址选在郊区的一个民宿里。
我跟陆辰皓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钟，按照桑妮给的地址进去之后，映入眼帘的，就是彩色的气球门，还有粘贴好的生日party字母。
“天哪！妮子，你这是要求婚的节奏啊！”我忍不住慨叹。
进屋，就看到桑妮手里捧着一束白色的百合，香气四溢。
她站在蔡坤面前，就差单膝跪地了，一本正经的说，“蔡坤，我除了不能嫁给你，今儿什么都给你了。”
我愣住。
忽然间明白过来，是，桑妮的人，她操持这个生日的这份用心，的确是什么都给了，可唯独……
莫名就觉得这话，似曾相识。
曾几何时，楚萧跟桑妮说，我除了娶你，什么都可以给你。
如今桑妮对蔡坤说，除了不能嫁给你，我什么都给你了。
为什么婚姻这个桎梏，在他们面前就成了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蔡坤眼角的泪花被我敏感的捕捉到，可他很快就如常人一般微笑着道，“只要你把你的全部都交给我，嫁不嫁，我可以不在乎。“
他说，“就怕，你没有真的把爱交给我，把你的心也交给我。“
桑妮的后背僵挺的直直的，好半天都没有反应。
我慌忙上前打圆场，“干嘛呢这是？真要弄成求婚现场啊？“
蔡坤放下手里的百合过来打招呼，“文静姐，喝什么？“
桑妮紧接着就是一脚踢过去，“叫什么姐！叫什么姐！！白白把老娘辈分给叫低了是不是？！“
蔡坤慌忙摆手示意讨饶。
我不由拧了桑妮的手背，“又犯病了？“
她拉着我就朝房间外面跑，我以为是去哪儿，搞了半天，这民宿里有个K歌房，进门一看，更是被她装扮的奢华。
彩色的拉花，拉了满满一屋。
我有些不敢置信，“妮子，这都是你一个人弄的？“
桑妮点头，“是，怎么了？“
“这得费多大功夫？”
“从昨儿个就跟老板说好了，今天又弄了一整天。”
我突然安静下来。
好半晌，才幽幽道，“从前见你这样，还是在学校的时候，卢彬过生日，你第一次给他庆生，也是逃课出去买装饰品，还特意去烘培坊亲手给他做了蛋糕。”
一晃，这都过去多少年了。
我将目光停留在桑妮的脸上，想从她的表情里捕捉到什么。
可她却将自己隐藏的极好，只轻描淡写道，“还说以前干什么呢！”就开始去调试话筒，她说，“咱们今晚就直接在这儿吃饭怎么样？涮火锅，K歌！”
“成。”我应着，就开始帮蔡坤他们张罗着运火锅的配料。
几个人一忙活，不一会儿的功夫，K歌房就被我们挤的满满的。
我狠狠搓了两把手，“哎呀这个天吃火锅，真是美死了。”
陆辰皓就一把捂住了我的手背，“冷吗？”他轻轻的覆在上面揉了两下。
“莫名被撒了一把狗粮……”一旁的桑妮，使劲的吆喝道。
我白了她一眼，才对陆辰皓摇摇头，“吃会儿就不冷了。”
四个人席地而坐，围着一大桌子的菜就开始下锅。
桑妮也不知道从哪儿搞到的重庆底料，辣的正宗，我口水都快要落下来。
几口肉下肚，四个人就举了杯子。
倒的是洋酒，蔡坤说有个新的喝法，就把洋酒换了。
用啤酒兑了清酒喝。
说真的，那滋味的确不一样，只一口，我就觉得脑门骤然有些别样的清明。
“嗯，好喝！”我忍不住赞叹。
蔡坤道，“还可以吧？在国外上学的时候，我们赌酒就喝这个，上头，更上瘾。”
02
我忍不住接口道，“蔡坤，还没听你说过自己的故事呢？”
他很落落大方的扯了好看的唇，“想听什么？”
桑妮三两下怼了我的胳膊，“来来，真心话大冒险！”说着，她就从身后的桌子上取了一个盒子，里面装满了木签，“这儿有专业的！”
蔡坤瞪了桑妮一眼，从她手里的木盒子里抽了一根木签。
桑妮眼明手快的一把夺过，“请问你最喜欢你的初恋哪里？“
这也太尽爆了！
我们的目光纷纷都投向蔡坤。
蔡坤一脸无奈，咬着牙齿说，“手指。“
我猛然将眼神调转到陆辰皓的身上。
与此同时，陆辰皓也看向了我，他说，“喜欢这个部位，往往都发生在很青涩的年纪。”
蔡坤小心的瞄了桑妮一眼才到，“那会儿就是高中，是世伯家的女儿，又刚好分到了同班。”
他说，“那会儿全班的男孩子都喜欢她，除了我。”
“可是，全班的男生都没机会跟她一起回家，除了我。”
“徐世伯在我们的隔壁买了房子，两家人挨得近，我就只能跟她一起上下学，其他男生都羡慕的要死。”
“也因为这个，我还瞧见了不少设计英雄救美的戏码，那些男生，嗯，挺有意思的，但是她是个挺通透的女孩儿，一眼就看出那些人耍的小伎俩了，根本就不会动心。”
“那偏偏就对你动心了？”桑妮忍不住酸溜溜的接过话茬儿。
蔡坤就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可说呢，我魅力大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就说你是怎么喜欢上她的？”桑妮是急性子，这会儿蜷着腿就摆出一副听故事的样子来。
蔡坤就紧了紧她的手，“就是有一回晚自习，我刚好被物理老师叫走了，教学楼里没了人，她就在校门口等着我，倒是真来了一帮小混混，上去就动手动脚。”
“她是真吓坏了喊救命，我刚好从物理老师的办公室出来，风一样的冲过去，从肥头大耳的保安手里抢了棍子就朝那个动她的小混混一棍子！”
“说真的，那还是我第一次打架，她也看懵了。”
“几个小痞子看我一个学生哪里肯服，劈头盖脸就朝我冲过来，我倒是也不怕，一直没对人用得上的柔道，算是用在了刀刃上，几下就把那几个人给放倒了，还把我们保安大爷给惊着了，一直在旁边给我鼓掌叫好。”
“那会儿徐丫丫就扑到我身上，紧紧的抱住了我。”
“反正那会儿也说不好是怎么回事，第二天俩人就莫名其妙的好了。”
“你要问我喜欢她什么？到现在我唯一能记得的，就是她有一双很漂亮的手，往后我都是牵着她上下学的。”
桑妮突然来了兴致，“牵了几年？”
“两年哪，一直到高中毕业。”
“那毕业以后呢？”
“毕业以后当然是出国念书了呀！”
“毕业后我就直接去了斯坦福，她去了伯克利，我们就再没联系过。”
桑妮不敢置信的摊摊手，“完了？结束了？”
“完了，结束了。”蔡坤很诚恳的做了总结。
“这就是你的初恋？”桑妮还是忍不住问。
“不然呢？还要怎样？”
桑妮突然就拖着下巴有些若有所思，良久，吐出一句，“真是玷污了金童玉女这四个字。”
我不由笑，“他俩要真有什么事儿，这会儿还能有你的事儿？”
桑妮朝我翻了个白眼，“继续继续，该你了！”她将木盒子朝我面前一挪。
我随手抽了一根，上面写的是，“这一生，爱过几个男人？”
我愣住了。
忽然就答不上来。
“如果要说爱过的话，那么管礼彬也算是一个。”毕竟，我曾经清清白白的嫁给她，一个女人在第一次付诸婚姻的时候，是身心俱投的。
“所以，两个。”我说。
陆辰皓就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没别人？”
“没别人。”
“真的没别人？”
“真的没别人……”我说，“上学那会儿就跟管礼彬在一起，也没接触过别的男人。”
陆辰皓就慨叹一句，“我到现在也没弄明白，你究竟是看上他什么了？”
时过境迁，陆辰皓再问我这句话，说真的，我也弄不明白，当初，究竟是看上管礼彬什么了？
可能就跟刚才蔡坤说的，只是一种年少的无知的冲动罢了。
“好好好，该陆少了！“桑妮又把盒子递给陆辰皓。
陆辰皓大大方方的抽了一根签，上面写着，“你是一个念旧情的人吗？“
陆辰皓斟酌片刻，点了点头，“是。“
桑妮当时就瞪大了眼，“那你的意思是，你跟娄阿月还有一腿？“
陆辰皓当下就撇清，“没有。“
“那你这算是哪门子回答……“
陆辰皓就说，“念旧情和原则，是两回事儿。“他说，”小时候家里养过一条狗，是旁人送给我爸的，他就养在院子里，刚开始还挺上心，可是后来就因为工作忙，连看都懒得多看它一眼。每次都是我回到家，去厨房拿了吃的喂它。“
“前后也养了有六年，后来有一天暴雨，我在外地训练，家里没人管它，它年纪大了扛不住，就死了。“
“再往后的几年，我都把那个窝给它保留着，每年都会修葺一下，以此来怀念它。”
蔡坤就突然开口，“这样的人，对前任，往往也不会太差。“
我心里扑通一声。
蔡坤说的对，对于娄阿月，说到底，陆辰皓都是仁慈的，甚至是对她仁慈的已经过分了。
这难道就是他刚才说的念旧情吗？念在他们两个真心相爱过。
毕竟当初，他们并不是真的没了感情，他们是相爱的，只是被叶兰汐设计，让娄阿月和陆长昊发生了关系而已。
我不由幽幽开口，“跟娄阿月分开的时候，你很伤心吗？“
抬头，发现都拿眼睛瞧着我，这才意识到，我竟然把自己心里想的，就那么说出来了。
陆辰皓就深深的看我一眼，“是。”他很肯定道，“那会儿，想死的心都有。”
03
“我无法承受爱情的背叛，更不能接受，她发生关系的人，竟然是我哥！”
“不过……后来就想开了。”
“怎么想开的？”桑妮一阵八卦相。
陆辰皓就轻笑道，“经历过，你就不会这么问了。因为当这件事真的发生在了两个人之间以后，再见面时，互相看一眼，就知道是永别了。”
“但你还是会怀念，就像狗死了你会继续给它搭狗窝一样。”桑妮一本正经的接话道，“所以，陆辰皓，你是怎么看上我们家静儿的？”
这还是桑妮第一次对陆辰皓提出质疑，而且是正面提出质疑。
我不明白她的情绪从何而来，更加关心的是陆辰皓的答案。
那个曾经困扰我许久，一直想不通的答案。
陆辰皓就抿了抿薄唇，拿起了手边的酒杯。
轻轻的抿了一口，他说，“就是看上了。”
很霸道，却又模棱两可的答案。
桑妮的眉头就轻轻皱起来。
我始终没说话，其实也不觉得陆辰皓的回答有什么问题。
毕竟同样的问题，我曾经问过他无数遍了，他已经给过我答案。
像我一样，一无所有的时候，就莫名的依靠了他，又依赖了他。
他则是‘怜取眼前人‘。
可桑妮就很奇怪，她的眼神告诉我，她不相信陆辰皓的话。
但终究没多说什么，大家又开始下一个环节。
桑妮端了酒来拼酒，我倒是没多大兴致，却想不到陆辰皓竟然喝了不少。
他跟桑妮也难得喝到一块儿去，最后竟是我跟蔡坤清醒的看着俩人犯糊涂。
桑妮喝道歪歪斜斜了，蔡坤实在是看不下去，就夺了她手里的酒，“差不多就得了。”
桑妮就不肯，“怎么的？我现在又不生孩子，还不能喝点酒了？”
蔡坤的脸色就微微变了变，“你要是想生，咱们就生。“
桑妮的眼睛就瞪大了，看着他，然后爆发出一阵哈哈大笑，“蔡坤你疯了吧？生孩子？跟我？“她嗤笑着摇了摇头，”别开玩笑了。“
蔡坤就歪着唇角道，“小妮子，我没开玩笑，你想做什么都好，我都陪你。”
“你那是不负责任！你们这些小年轻儿的，是不是压根就不知道责任和婚姻是什么呀？啊，以为想睡就能睡，想生孩子随便生，那以后呢？想周游世界就周游世界，想丢下谁不管就丢下谁不管？”
蔡坤就拥了她的肩，将她箍在怀里，“别老是在我面前装大，小妮子，我从来就不觉得你比我老多少，女人活得长，男人活得短，其实我小一点，刚好可以凑合着跟你一起过完这辈子。”
“我也不是你口中的小年轻儿，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世上，没有人会没有良心的想丢下谁就丢下谁不管。”
“是么？”桑妮忽然轻飘飘的念出这两个字。
我知道，她是想到了楚萧。
无奈的扫她一眼，我匆忙转移话题，“不是还有蛋糕吗？蛋糕呢？”
桑妮就跌跌撞撞的从垫子上爬起来，去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蛋糕盒。
虽然喝醉了酒，但她还是小心翼翼的将蛋糕端到了我们脸前来。
我接过来，将盒子拆开，看到蛋糕的那一刻，就愣住了。
那蛋糕是用纯色的淡奶油做成的，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唯独那蛋糕的顶端，悬着一个小人儿。
那小人穿了一身的白大褂，脚下踩着一双浅棕色的皮鞋，头发是现下时兴的碎刘海。
纵是五官根本没办法看清，可我还是一眼认出来，这人不是别人，是我跟桑妮第一次见蔡坤的样子。
桑妮盯着那蛋糕傻傻的发笑，“送你的，喜欢吗？”
蔡坤的眼睛从一开始就没离开过那蛋糕，“是你做的？”
我的心跳同样跟着加速，因为这正是我想问的。
桑妮没说话，就只是点了点头。
莫名，我就觉得眼眶热热的。
猛然从垫子上起身，我一把拽了陆辰皓，“走了。”
陆辰皓许是醉了，一脸懵懂的看着我。
我就用力将他扯起来，拽到身后去。
我说，“妮子，我们还有点事，先走了。”
蔡坤忙起身阻拦，“切了蛋糕再走吧。”
我就隐忍着心底的情绪翻腾，只道，“还是你们两个切吧。”就毅然决然的转过身去。
桑妮自始至终都没有拦我。
只是在我打开门将陆辰皓先推出去之后，她一把抓过我的手，小声的在我耳边道，“刚才真心话陆辰皓说的话，是假话。”她的声音那么沙哑肯定，根本就没有喝醉。
我心中咯噔一下，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知道了，你……其实可以试试的。”
桑妮笑了，“你懂我。”
我匆忙就转身离开了。
就是因为懂，心里才会为她疼。
当年，她跟卢彬在一起的时候，卢彬第一年过生日，她给他准备生日礼物。
粘着我们几个想了半天的生日礼物，她都不满意，总觉得什么都不能代表她的心意。
最后居然是决定亲手给卢彬做一个蛋糕。
那会儿DIY的烘培坊才刚刚开始流行，要自己去做一个蛋糕的话，算起来要三百来块钱。
桑妮是没多少钱的，却坚持攥着自己辛苦攒下来的钱，跑去烘培坊，花三个小时给卢彬做一个生日蛋糕，烘培坊的老板娘看她用情至深，都不忍心再收她加时的钱。
一个蛋糕，除了纯纯的奶油色，什么装饰都没有，就在蛋糕上面做两个小人儿，一个是桑妮自己，一个是卢彬，两人相互依偎，紧紧的靠在一起，手牵着手，女的胳膊陷进男的臂弯里。
她虽然做的不像，可每个细节都让人觉得温暖。
那会儿她就在卢彬生日的时候捧着蛋糕说，“以后，每一年你生日，我都亲手给你做一个这样的蛋糕。”
她说，“我喜欢给你做蛋糕，你看，这上面就我们两个，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就像我们的爱情。“
那时候我就知道，桑妮是个对待爱情太过纯粹的人，她的爱情，除了爱情，什么都没有。
04
她跟卢彬在一起的几年里，真的每年都给他做一个蛋糕。
可是天不遂人愿，卢彬背叛了她。
之后，她就再也没做过蛋糕了，甚至连吃都不肯吃一口。
每次不管是谁的生日，她也只是会象征性的去蛋糕店定一个，却从来都不会吃一口。
今天，原本我以为她也只是象征性的给蔡坤定了一个蛋糕。
却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我居然会再次看到桑妮亲手做的蛋糕。
那是她做的，虽然五官很难辨认清晰，可就连鞋子的纹理，她都要处理的跟真人一模一样。
我怎么能想到，桑妮居然会再一次为了蔡坤，重新做起了生日蛋糕。
那于桑妮而言，不止是一个生日蛋糕。
那只能说明，她爱了。
可，蛋糕上不再是两个人，而是蔡坤一个人矗立。
那也只能说明，她选择了默默的爱。
她不再对爱情有期许。
我看懂了，所以我逃了。
桑妮没有拦住我，因为她知道我懂了。
离开民宿的时候，我用力攥紧了陆辰皓的手，尽可能的压制下内心的情绪。
陆辰皓就歪头看向我，“怎么了？“
我看他一眼，话到了嘴边，突然想起临走前桑妮跟我说的话，“没，没什么。”
事实上，这一夜的陆辰皓，的确很反常。
他难得的喝醉了酒，醉酒之后，下车就抱着我进了卧室。
没有任何的言语，他就将我推到了床-上。
屋里已经送了暖气，周身的澡热感，让我一阵阵的不那么清醒。
和着刚刚桑妮的放纵，我便也揪着陆辰皓的后背/酣/畅/淋/漓/了一回。
事后，我躺在他的臂弯里问他，“是不是真的有事瞒着我？”
换来的，却是一阵沉默。
我懊恼不甘的抬头去看他好看的侧脸。
纤长的睫毛安静的躺在那里，他竟然睡着了。
我辗转反侧，还是拿起手机给桑妮发了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