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今天我们回归犯罪案件。
发生在医院事件,是一起导致40多名患者死亡的重大恶性医疗事件。然而,医院的特殊性,使这一案件并未被分类为杀人刑事案件,而仅仅是按照医疗事件进行了处理。时至今日,这一事件仍然存在着非常多的疑点;同时,关于这起事件的前因后果,也被院方和负责此案调查的警方,埋藏在深深的黑暗之中。
而我,也是偶然有机会从一位「废墟摄影家」的手中,获得了很多与此案相关的资料,从而开始了自己的调查。在从各种渠道获得调查资料的过程中,这一事件背后的真相令我感到不寒而栗。无论是影像资料,还是当时的当事人们的描述,都让人感到沉重的压抑感,甚至是,来自那不可知的黑暗中的注视。
(本文后半部分含有大量容易让人产生心理暗示的真实照片,请心理承受力较差的读者不要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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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坐落于东京北部的埼玉县春日部市,占地约五万平方米,紧贴东武野田线,被一片住宅区所包围。医院开设的科室只有两个:内科和精神科。
然而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在医院建成后的十五年时间之内,附近的居民竟然医院就诊过。究其原因,医院并不开设门诊,仅接受从医疗机构指派来的病人。包括接待室在内,医院共有三间建筑,一间为内科病房(已经拆除),另一间为精神科和重症病房(绿色屋顶),在图上可以看到的红医院的接待室兼事务所。
自90年代中期开始,医院的院长将自己的位子让给了儿子,朝仓重延。在新院长的领导下,医院接受了大量从东京转院而来的病人,他们中的绝大多数是无家可归者,而且患有一定程度的精神或智力障碍。
医院之后,首先对治疗手段进行了大量的变革。其中尤为突出的是,他将原本需要护士集中看护、喂饭、输液的病人们的治疗,大量改为使用「静脉高营养(IVH)」的方式。
静脉高营养,这是一种不用经过消化道,而是从深静脉直接输入高营养液,给身体提供养分,来维持身体机能的治疗手段。一般采取的方法是将输液管,从患者的锁骨下方、颈静脉或者骨盆附近,直接连接到患者的深层静脉上。这种输液法每次所进行的时间较长,最短为一个月,长期输液甚至可以达到一年时间或者更久。静脉高营养(IVH),在我国也被称为全胃肠外营养(TPN)。
然而,IVH这种治疗手段,因为要对患者的深层静脉直接输液,所以会在皮肤和肌肉上留下较深的创口。如果进行IVH的输液环境不能达到较高的无菌程度的话,那么就非常有可能引起严重的细菌感染,甚至导致患者的死亡。同时,长期的静脉营养有可能会对患者的肝肾机能造成一定的压力,因此需要对患者进行定期的肝肾功能测定。
在医院里,因为入住的患者大部分为无家可归者,其身体的卫生条件本身就很差。在入院之后,尽管护士们会对这些患者进行消*,但长期生活在野外的经历,让许多患者本身仍长期处于带菌状态。在这样的情况下,朝仓院长仍然强制对大部分的患者进行了IVH治疗。为了防止在输液过程中患者乱动导致输液导管脱落,他甚至命令护士们将患者的四肢用布条捆在床上,令他们一动也不能动。
在这些被收治的患者中,尽管其中相当一部分存在着老年痴呆、智力低下等等问题,但也有一些患者具有清醒的意识,甚至思维和行动也没有任何问题,而且本身胃肠机能完全正常,有着强烈的食欲。但朝仓院长命令护士们将所有的病人都绑在床上,强制以IVH输液的方式维持这些人的生命。在巡床记录上,护士们按照院长的要求,不得不给每一名患者的病历上都写上「存在严重的临床精神症状」以及「无法主动进食」。
就这样,无论患者以怎样的症状住进医院,最终都会以精神病和无法主动进食为由,强制接受IVH治疗。可是,医院的病房远远未达到无菌水平,医院中经常会发生患者创口严重感染的情况。为了防止感染扩散,在医院里,院方采取的措施就是:将发生感染的病人转移到地下室的隔离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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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进入隔离病房后,病人往往会面临各种症状的急剧恶化。以下就是一名患者在接受了IVH治疗之后,36天后便因感染症死亡的实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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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院方的治疗办法,在患者出现一定程度的感染症状后,会通过注射和点滴的方式,将抗生素注入患者体内。然而在IVH和药物的压力下,一些年老体弱的患者的肾功能会快速恶化,最终因肾衰竭而死亡。
根据统计,医院之后,由于强制采取IVH治疗手段而导致的感染死亡病例,达到了40人以上。
年11月,几名长期在医院工作的护士,因为不堪自己的良心谴责,向媒体和卫生管理部门举报了医院里的异常死亡情况。随后埼玉县和东京都联合,对医院进行了暗访和强制调查,掌握了大量的证据。
年3月,埼玉县向医院发出了「停止收治病人」的指令,医院尽快将全部患者转院。同时,*府的医疗保险机构宣布停止对医院进行保险偿付。
年7月16日,医院正式关闭,设备全部停止使用。从这一天起,医院便成为了实际意义上的「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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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之后的连续调查中,我们可以看到更多恐怖的事实:
根据院方记录,年5月时期,在医院长期住院的患者共有人。其中90医院转院而来。在全部名患者中,60岁以上的老年患者占90%,靠*府救济金生活的人数占40%。确诊患有精神分裂症、老年痴呆的患者达到半数以上。
有80%以上的患者在近10年之内,一直连续处于住院状态,医院之间转院。医院收治的患者里,住院时间最长的患者甚至达到了24年。
尽管在患者联系卡上,有50%的患者都有在世的亲属,但医院近9成的患者,从来没有亲属探访过他们。大部分的亲属对医疗机构的要求是:等人死了再联系我。
可以说,医院所接收的,几乎全部是被这个世界所抛弃的,苟延残喘的一群可怜老人。
而朝仓院长为何要执意使用IVH治疗呢?
与其他的护理治疗方式相比,IVH需要的护士人手更少,医院里雇佣专门的医生——事实上在医院里,专业医生只有每周一和周四会过来巡视诊疗,平时一切的治疗都由院长指派护士进行。使用IVH治疗的同时,院长也命令护士们给全部患者使用镇定剂,以减少患者们清醒的时间。就是通过这些手段,医院得以大幅削减了人工费用。
同时,IVH设备和治疗所花费的额金额很高,与普通的护理治疗相比,在日本的医疗保险系统中可以获得几倍之多的保险金。通过大幅使用IVH治疗,医院也从保险系统里获得了可观的收入。在-年间,医院从IVH上获得的保险金达到了3亿多日元,其中1亿日元被认为是使用过度治疗的手段获得。
无独有偶,在同一时期,日本医院,也曝出了类似的医疗丑闻:医院,都在治疗精神障碍患者的过程中,使用了对患者有害的过度治疗手段,以此来骗取医疗保险系统的偿付。其中甚至发生了一些老年患者不堪长期被如此对待,选择跳楼自杀的事件。
医院,都是以接受高龄无家可归者的患者为特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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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位朝仓重延院长,他的所作所为也相当奇怪。
据病人和护士回忆,他曾经在病房中,当着其他患者的面,对三名患有肠癌和乳腺癌的患者进行手术。在手术后,这三名患者先后死亡。
作为医生,这实在是匪夷所思的行为。
然而事件之后,朝仓院长并未因此被剥夺医师执照。目前他医院中行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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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说过,在医院里,出现了严重感染濒临死亡的患者,都会被转移到医院的地下室中。而我通过一名朋友的介绍,恰好认识了一位曾经只身前往「医院」进行废墟探险的废墟摄影家。
令人意外的是,做出如此大胆举动的人,却是一名女性,在FB上叫TommyNakamu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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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以下内容具有高度的心理暗示效果,请读者自行评估心理承受能力,自行承担阅读后果。)
医院的外观。这就是那幢收治精神病患和重症病患的建筑物入口。
这里是位于一层的病房和隔离放风区域。医院里的病床和轮椅被大量搁置在这里。天花板和墙壁也有许多脱落的地方。
二层的病房和走廊。医院不同的是,这里的窗户都被粗大的栅栏围起来,目的是防止精神病患的自杀。
然而根据护士们的证词,每年都有几名患者,因为长期住院导致的抑郁,以及治疗方法造成的身体上痛苦,选择了用病床上的布类勒死自己自杀。
这些病床上,曾经有多少不甘就这样死去的老人,在上面无奈地等待死亡呢?
进入地下室,这里的气氛与楼上完全不同。一间间被隔离开的单独病房,用类似于监狱的铁窗,与走廊分隔开。当年这里的情景又是如何的呢?在深夜里走过这个走廊,看到患者们各自被绑在自己的病床上扭动着,这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这里是地下隔离室的另外一侧。患者们被从这边的铁门关入每一个隔离间。设置铁窗的原因,应当是院方给予一些可以下床活动的患者,在隔离间中自由行走的权利。然而,对于大多数患者来说,一旦进入了这里,恐怕就再也没有活着走出去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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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mmyNakamura告诉我说,医院在封闭之后,就被土地管理公司用铁板完全围住,然而仍然有一些空隙可以让人钻进去。从去年年底开始,这里的围墙进行了加固,封住了所有的入口,现在对这里的探险已经几乎不可能了。
如果各位对这位摄影师感兴趣的话,欢迎将想问她的问题通过留言发给我,我找时间对她进行专访。同时,我也会在以后的时间里,对她其他的废墟探险经历,以及其他的废墟探险者们的故事进行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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