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胸有成竹:“你的剧痛是心理作用引起的。”
听他这么说,绝望感涌上心头,简直要把我淹没。我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挤出一个疲惫的微笑。“医生,我已经在level3-10的疼痛中生活五个月了。你告诉我说是心理作用嘛?”
在我的想象中,我无数次琢磨我的心理创伤:在日本,在旅馆,分手,吵架,我想象令我心医院,或是出现在我的床边,出现在任何有我的地方。我尝试心理的创伤疗法,改变认知疗法,印度的冥想,药师咒,甚至是美国海*陆战队的心理创伤躯体痛放松法。无间歇疼痛的夜晚,我会独自躺在床上,回想我所经历过的心理创伤,思考是哪个创伤竟会引起疼痛,思考这样的结果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内心太过脆弱。
所有的思考和心理训练都告诉我一件事情:我的疼痛绝不可能是心理创伤或是精神引起的。我有时是多愁善感了些---但是我很坚强。
可是陆陆续续,像魔咒一般,所有的医生,医院的郭主任,医院的周主任,医院的外聘专家,都在脸上绽放出灿烂而自信的笑容:
“你没有器质性病变。”
“精神心理作用。邹云汉。”
“别在这里看了,赶快办理住院吧。你们这种精神病躯体痛病人就是想哪里哪疼。”
“心理问题。”
“邹云汉,你的情绪引起你的剧痛。”
每天六片劳拉西洋片,三片度洛西丁,三片度洛酮胶囊。这些已经开到最大量的精神药物,对我的剧痛丝毫不起作用。
我忍着伤到脊髓一般的剧痛,虚弱的不再反驳,任何一声喘息都痛的会令我四分五裂。
即使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我还是会想起高中时跑十公里时到最后濒临晕倒,身体已无法承受的疼痛。可是和现在相比,我毫不夸张地讲,那就是我最想念的享受。
我又想起了几年前食物中*得的痢疾,在医院里的疼痛评分是八,但是输液之后马上就好了。我是一个很能忍耐疼痛的人,可是我也有极限,那就是十。我想象不出比十更痛苦的东西,也许是晚期的癌痛。
我在医院住院了,我试着相信命运和医生,但那种伤到脊髓般的疼痛,令我扶着墙,走过一个个灰色的人影,去寻找任何锋利的东西割腕。
我隐隐意识到外面开始下雨,雨点敲打着窗户,仿佛丧礼上的点钟。接着,死神走了出来。他的头发很长,被风吹得向后飘舞着。他把我拉近,怀抱着我。他就这样活生生地站在我的眼前了。这是我渴望已久的那一刻。
再见,家人。再见,世界。
痛苦的巨浪拍打着我最后的意识,我倒在了医院十四病区的走廊中。我的心迅速膨胀起来,无法呼吸。医生的惊呼声和脚步声从走廊那边传来。他们搀扶着我,几乎把我从走廊拖到了病床上。
我永远也忘不了从走廊到病房的距离。伤到脊髓一般的疼痛。我的大脑因无法承受这种疼痛信号,产生了脑鸣。北京的街景,威斯康辛的街景,费城的街景,屡次出现,变得一片模糊,被已经灵*出窍的我,飞快地抛在身后。
我好像看见了爸爸妈妈,他们直直地看着我,眼中是我从未见过的悲伤。
床在剧烈的颤动,医生问我什么,我听不清,我的心里,脑子里,都是疼痛的信号。我淹没在伤到脊髓般的疼痛里,淹没在以往的时光中。
我想微笑,但嘴角抽搐了。
这是我对命运的最后的抗争。
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年2月25日,上海市精神卫生中心与武汉市精神卫生中心等单位的研究人员在NeuroscienceBulletin在线发表了题为“Theriskandpreventionfornovelcoronaviruspneumonia(NCP)infectionsamonginpatientsinpsychiatrichospitals”的文章,医院住院患者感染新型冠状病*肺炎的风险,并对如何降低早期感染风险提出了建议。
年12月中旬,新冠状病*性肺炎(NCP,也称为COVID-19)在武汉被发现并开始传播。年2月8日,《中国新闻周刊》独家报道武汉市精神卫生中心(WMHC)医院感染。截至2月8日,WMHC约有50名患者和30名医务人员被诊断出患有NCP。自那时以来,WMHC医院内出现聚医院。WMHC的官方发言人向媒体透露,传染信息的延迟,例如不了解感染、传播方式以及无症状长潜伏期的可能性,会增加早期感染的可能。精神病住院患者的感染由三个因素造成:感染源(患有NCP的患者),传播途径(人与人的传播)和易感人群(反应不敏的患者)。研究人员认为,为了在早期降低感染风险,应采取的方法包括限制住院、加快出院、减少在院患者数、增加空间以及有序控制或暂停探视,统一提供日常用品以及心理干预。总之,研究人员提出期待*府部门尽快颁布针对性和可操作强的法律法规,以确保在这次NCP疫情之后为精神专科医疗机构提供防控重大传染病的组织和人员配置。准确的*策与有序的执行机制对于全国精神病患者的有效治疗与全面康复至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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