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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4/29 16:54:00

我喜欢老建筑,在上海就有很多老建筑。老建筑是一首首无言的老歌,讲述的是过往的沧桑。如同那些带着历史味道的书本,点点滴滴都有着醇厚绵长的味道。

这个炎热的盛夏,我就在上海的一座老建筑里里休养,这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这栋老建筑已经归属于上海交通大学的医学院。

要知道,这座建于年的院子,以前叫做普慈疗养院——听名字就知道高大上,是天主教会会长陆伯鸿在民国二十四年()募集资金建成的。传承至今,古色古香,韵味悠长,融民国之风范与海派之精髓于一体,纳东西方建筑之精华于一身——没错,它现在是上海市精神卫生中心。

作为国内深井冰9级以上的被研究人员,之前医院,现在转到上海继续治疗,得以认识到更多的国际精神病友人。智商不够,这辈子是考不上交通大学,不过能够进医院,也是很开心,自从得了精神病,到了这里就更精神了。要知道,上海是中国最洋气的地方,帝都盛产“老炮儿”,魔都盛产“老克勒”,在这里治病,说不定我的zhuangbility属性还自动加成。深井冰九级+zhuangbility八级以上,江湖地位堪比上海交通大学的双学位高材生。

作为东西方早年交汇的十里洋场,很多西方人对中国的认知,就来自于老上海。比如美国著名的保险公司AIG(美国国际集团AmericanInternationalGroup,AIG),英国老牌的汇丰银行(TheHongkongandShanghaiBankingCorporationLimited,中文直译为“香港和上海银行有限公司”),都和上海有极深的渊源。在上海这些带着一些殖民地时期风格的老建筑里,治疗西方人的精神病,确实是有点对症下药,起码有点“最终幻想”的人文关怀。很多西方精神病人,对北京心怀恐惧,听到北京二字,PTSD综合征会严重发作。为此,上海作为共和国长子,责无旁贷承担了部分国际患者的治疗责任。

扳侬是我最好的病友,和其他病友不一样,我们可以深入讨论很多问题,甚至包括哲学*治经济问题。——没错,你懂的,到不了哲学家水平,深井冰是很难到9级的。

夏日的早晨,阳光还没有变得炽热,空气中还有一丝丝露水的清凉,我和扳侬两个人坐在院子里的长椅上。我递给扳侬一块上海克莉丝汀饼屋的饼干(克莉斯汀饼屋是上海的台资企业),扳侬一向说话尖锐深刻,语不惊人死不休,沟通先从胃开始。

“还是在这里,我能够找到归宿感,这个世界都把我当疯子,其实,在我看来,这个世界都病了。”扳侬不复往日的嚣张和尖锐,有点意兴阑珊。

我同情地点点头:“一个人的观点尖锐,总会得罪人,总会遭人反感的。何况你出身平凡,难免遭人嫉恨。”

“你说,我们西方白人,还有希望吗?我看不到希望!难道没有人意识到,这是种族的战争吗?”扳侬愤愤不平地说道。

扳侬是白人至上主义者,即以人种而论,我当然和扳侬交不上什么朋友。不过同为精神病人,精神上的交流多了,病友之间的关系,往往会超脱于一般的朋友。

“嗯,这一次,中美又在上海来谈判。对于美国人来说,上海应该是一个不错的好地方,这里有很多美好的事物。”我缓和一下扳侬的情绪。

“什么美好事物?不要告诉我,是通用汽车,是特斯拉,还有迪士尼吗......”扳侬的脸色,写满了愤懑。

“是不错啊,这些美国资本企业,在中国大陆,在上海这片沃土上,不也活得挺好吗?如今这是全球化时代,跨国企业全球布局,再也正常不过了。”我安慰扳侬道。

“什么全球化?都是全世界挖美国的墙角。美国的企业,大面积地倒闭,那么多人失业,大企业把生产都移到了海外,这都是那些民主*人搞的什么全球化。绝对不能再搞下去,就是要‘美国优先’。”说道这里,扳侬有点歇斯底里。

“你能够改变这种状况吗?就算是你当了*师,帮助某些人进了白宫。你的主张,还不是一样执行不下去?一个时代的大势,除了超级领袖,谁也无法扭转过来。你和你辅佐那位白宫主人,并不具备这种领袖资质和能力,改变不了多少现实。”我提醒扳侬道。

扳侬叹了一口气,很显然,这位出身美国平民家庭,一路走来到今天,知道自己的家世背景,眼下的地位已经是极不容易。

“我想不明白,那么多精英的白人群体,竟然对美国没有多少感情。支持我们的,都是那些底层的白人,还有那么多的乡下‘红脖子’。”扳侬有点困惑不解地看着我。

“因为全世界的精英阶层,特别是美国的精英阶层,他们的利益都是全球化的,美国只是他们的栖居的地方,他们的资本全球配置,所以他们主张全球化自由化,利益更多,责任更少,而且风险更小。至于美国的社会问题,他们哪里会管身后的‘洪水滔天’。”我试着告诉扳侬这个看法。

“也许你是对的。拯救一个国家的力量,并不是来自于那些利益群体,而是来自社会的基层力量。来自于普通的劳动者,精英阶层很多都蜕变成食利阶层。”扳侬和我交流不少,知道我的观点。

“不管怎么样,我要用尽一切手段,包括捣乱全世界,也要维护美国的第一地位。”扳侬恨恨地说道,咬牙切齿的口气让人有点不寒而栗。

我淡淡地一笑,说道:“有的事,靠努力是没有用的,再捣乱,再失败,这就是宿命,最终还是得面对现实。”

扳侬眼睛盯着天空,似乎是在回忆什么,然后又说道:“怎么会失败?我在全世界各地,策划过那么多的街头运动,包括乡岗。哪一桩,哪一件,所到之处,如同飓风过岗.......”

既然扳侬说到了自己的得意之作,我想了一下,说道:“就算你们捣乱了那么多地方,美国的国际地位会提高吗?美国的经济会改善吗? 赢了吗?折腾这么多事情,难道就是为了让别人变得更烂,显得自己不那么烂?”

“没错!如果美国不是第一,我们就应该毁掉这个世界。如果这个世界,不再是美国人来领导,这个世界就没有存在的价值。”说到这里,扳侬渐渐兴奋,两只眼睛充血一般亢奋。

扳侬的话,听起来实在是极端。好在我是他的病友,完全理解他。于是慢慢说道:“从第一滑落下去,的确会让人抓狂,让人歇斯底里,以后慢慢适应就好。再说了,谁能毁灭这个世界?中国古语说,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这个世界在美国出现以前就存在,美国就算消失,这个世界依然还会继续存在下去。”

“什么?你让我们适应,美国不再是第一?这做不到,我们美国人绝不会甘心。”扳侬的眼神,没有刚才那么亢奋,话语里却充满了坚定。

“美国人现在还有本钱,还可以继续折腾下去,所以不肯低下高傲的头,不过这样的日子,还能够持续多久?你想过吗?五年、十年、二十年、五十年?”我反问扳侬道。

“所以我们要拼命,如果年以前不能抑制中国,以后就永远没有机会了。所以,不惜一切代价,哪怕这个世界割裂,也要阻挡这个事的发生......”扳侬又恢复了刚才的口气。

“其实,从我个人而言,我很佩服你,还有你扶进去白宫的那位。你们都是‘民族主义者’,很有点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壮怀激烈。只不过,有的事情,并不是疯狂就可以做到的。”我并不同意扳侬的观点。

“你刚才说,如果年不能遏制中国,以后就永远没有机会了。其实,你们缺乏韧性,缺乏屡败屡战的打不死的精神,胜则赢家通吃,败则垂头丧气。你看美国的大公司,一旦失去行业垄断地位,往往就是加速下滑,很少东山再起,就是缺乏这种逆境重生的精气神。照我看来,你也不必焦虑,美国失去霸权以后,其实对美国是好事。”我补充了几句,顺便安慰一下扳侬。

“此话怎讲?难道美国失去第一,失去领导地位,对美国是好事?”扳侬有点愤怒。

“德不配位,必有灾殃。美国现在的能力,不足以支撑这么大的盘子,甚至已经无法支撑全产业链,倒是帝国的霸权,养肥了一群群的利益群体,底层普通人反倒成为代价,成为炮灰。”我耐心地解释到。

“那么,美国真的不再是第一?难道对美国,有什么好处?”扳侬疑惑地说道。

“如果不再有霸权特权,美国人会回归当年的‘清教徒’精神,老老实实去做实业,企业家重拾初心,美国资源那么丰富,又有那么好的创新体系,假以时日,东山再起,也并非难事。一个人也好,一个社会也好,置之死地而后生。条件尚好,不到生死关头,怎么改革都是不彻底的,如同时下的美国。”我安慰扳侬道。

“道理是这个道理,只是美国人有没有那个翻盘的韧性,你说得我都怀疑。我还得继续出去搞事情才是,这是我们的强项。”扳侬并不打算接受我的意见,起医院,继续出去忙活。

“那就可着劲折腾去吧!折腾够了,累了,败了,欢迎继续回到这里,上海国际精神病研究中心,都是敞开大门,随时欢迎你回来。”我一番祝福话语,结束了这一番对话。

巨龙

感谢大家对我写作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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