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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8/17 19: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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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瑟翰·庞麦郎,一个快要被遗忘的名字。上周,一条热搜让他重新回到大众视野。经纪人白晓在一个自拍视频中提到:庞麦郎已经被医院,病因是精神分裂症。许多人对此唏嘘不已。回想七年前,一首《我的滑板鞋》风靡全网。一时间,巨大的争议随之而来。许多人认为这首歌完全不着调,粗糙又难听。但这并不妨碍它成为火遍全国的*畜神曲。「我的滑板鞋,时尚时尚最时尚。」「在这光滑的地上摩擦,摩擦。」看到歌词,你在心里哼唱了没?可惜的是,庞麦郎的热度没能一直持续下去。「跳梁小丑」的标签早已被贴在他身上挥之不去。就连这次进精神病院,一片「早日康复」的祝福声中还是夹杂着不少批评。这也让许多不熟悉他的人纳闷:庞麦郎是做错了什么吗?难道只因为唱着几乎没调的歌,还是因为操着一口陕西口音说自己是台湾人?当然,也并不是只有否定之声。有人一直是他的粉丝,打心底里支持着他。他们认为庞麦郎的歌足够真实,而且代表了小镇青年的心声。经纪人白晓更是直接表示:「我在他身上看到了梵高先生的影子。」鱼叔看到这个新闻时,同样感慨万千。在我看来,他既是娱乐公司炒作造星的牺牲品,又代表了无数小镇青年都经历过的梦碎路。今天,就想借着三年前的一部纪录片,好好聊聊这个古怪的歌手。《梦与路——小镇青年双面人生》这部纪录片共有3集。与庞麦郎列在一起的,是因自传小说大火的育儿嫂范雨素,以及随处可见的视觉系青年杀马特群体。他们都从乡镇而来。毫无背景,怀揣着逆袭的野心,也真的因为一次偶然,在网络爆火。不过这终究只是昙花一现。他们最终认识到了自己的渺小,不得不回到乡镇。接受现实。但,仍怀不甘。今天我们主要聊聊其中关于庞麦郎的一集。约瑟翰·庞麦郎,本名庞明涛,出生于陕西省汉中市宁强县。但他不说自己是来自宁强县,而是来自中国台湾的基隆。后来又换了一种说法。他自创了一个全新的版图,把陕西称为「孟加拉斯图」,汉中称为「加什比克」,宁强称为「古拉格」。甚至还把北京称为「约西里约」。这是一个属于他自己的平行世界。不到半小时的一集纪录片,主要追踪了一件事:庞麦郎重返北京开演唱会。年,红了小半年后的他与前经纪公司发生纠纷。他感觉自己被骗。不顾所有的合约,逃离了北京。此后三年,从未想过要回去。他想要靠自己的力量获得成功。但事与愿违的是,各种各样的负面消息不胫而走。在人们的眼中,他成了一个满嘴谎言、荒唐傲慢的小丑。后来,白晓白(即前文的白晓)找到了他。试图帮助他东山再起,为他策划在杭州举办了第一场演唱会。为了获得更多机会,白晓白极力劝说庞麦郎进行一次北京之行。当然,他口中的演唱会,并不是那种在工人体育场的万人场地。而是在一间狭小的livehouse里办的个人演出。最多也就能容纳上百人。遗憾的是,全部演出过程没有大型经济公司的宣传。几乎只靠白晓白和他在北京的朋友前后操办。预售票房,只有不到30张。白晓白并不想浇灭庞麦郎的热情。因为在前往北京之前,后者已经重新燃起了自信。他烫了头,斗志昂扬,感觉自己像个摇滚明星玛丽莲·曼森。「作为一个舞者,有月光的话我们就要跳舞。」「我是*才吗——」叫我歌手,就行了。现实是很骨感的。旅程一开始,我们就看到两人在经济上的捉襟见肘。买不起高铁票,只能订晚上11点多的火车。连续坐16个小时到北京,中间只能睡上2小时。用白晓白的话来说:太苦了,差点给我坐崩溃了。来到北京后,两人跑了5个小时找酒店。不断比对价格,只想找到比较便宜的。白晓白还坦露,仅凭演出难以满足日常开销,增加营收成了当务之急。两人与北京的朋友一起讨论其他的营收办法。而这个商业蓝图,必须围绕庞麦郎展开。他甚至还考虑开一家核桃馍店,做成自己的品牌。有了经费,就能进一步实现自己的音乐梦。到了演出的那天。三人满怀憧憬地前往场地,一路上相互鼓劲。此时的庞麦郎反倒显露出一些紧张。远没有在乘火车前的那般放松。演出地点看上去很不起眼。而且庞麦郎请不起乐队伴奏,舞台上只有他一人。背景乐全靠白晓白在后面放伴奏录音。彩排的时候,他每次演唱都不在音乐的点上。临近演出,观众开始陆续进场。几乎都是庞麦郎的粉丝,不少人还给出了不错的评价:「歌词还是有点水平的。」「无论外界的声音怎么样,特别自信。」「想起小时候的一些东西。」???等到演出正式开始,庞麦郎穿着鲜红色的西装走上舞台。台下稀疏站着几十位观众,为他欢呼鼓掌。这一刻,庞麦郎由小镇青年变成了一名歌手。「感谢大家来现场看我在北京的第一场演唱会。」没有太多寒暄,简单问候之后直接开始表演。庞麦郎唱的第一首是《旧金属》。这是他在走红后,受尽非议的情况下写的一首歌。歌曲充斥了他内心的愤怒和不解。用它作为返回北京的第一首歌,来反击这个带给他伤害的城市,再合适不过。歌词里这样唱道:我想告诉世人,我只相信真理我们相信真理;我们需要事实,不要颠倒是非来一起喊……所有人的目光都匪夷所思所有人的话语都是关于我我想我并不在乎我想我并不在乎……我不喜欢的声音,我不想再释放我不喜欢的卑微,我不想再继续庞麦郎的歌总被调侃为「诗朗诵」。歌词其实还可以,但是完全没有调。有人说他的歌像同样找不着调的左小祖咒。左小则大方承认庞麦郎的歌比他好。一旦庞麦郎开始唱歌,他就立马全身心投入其中。舞台上的他用带着乡音的普通话忘我歌唱,身子很自由地摆动。唱到尽兴处,粉丝还跟他和声。别的不说,这气氛是真的到位了。?第一首唱完,台下传来的掌声中有人直呼「牛X」。听到这样的肯定,舞台上的庞麦郎显然已经嗨了。他相信,这也是自己坚持音乐梦想的成功回报。但是,零星的掌声,远不足以支撑他的梦想。这次演出一共收入元,扣去场地费,他们只拿到了元。还是在北京,庞麦郎又一次感受到了不公。「这个演唱会就算死心塌地了吧。」他拍拍搭档,说了这句话。「你还来吗?」白晓白没有应话,反倒他的朋友接过了话茬。「来,下次还来,会有人请你的。」她转述了一些观众的肯定评价。话是真话,但这之中更多是对庞麦郎的安慰与鼓励。「好多人都说你是他的偶像。」庞麦郎是偶像吗?很多人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小镇青年逆袭的光芒。但庞麦郎不在意这些,他更在意内心那份天真而又偏执的音乐梦。两人不再多说,急匆匆地赶上了回宾馆的最后一班地铁。在影片的最后,白晓白问庞麦郎怎样才会放弃梦想。他想了一会儿,才慢慢说到:「除非……除非死。」?现在再提起庞麦郎时,不少人直接称他为「网红」。举止怪异,哗众取宠。但这样的他,为何还会火?当年《我的滑板鞋》能够席卷全国,背后固然有资本的推动。包装,营销,买热搜……同时,也少不了大众的猎奇心。他身上那股浓烈的草根味儿和荒诞感,恰好满足了许多人心中的反主流意识。事实是,大家对他身世和真实性格的猜忌,远远超过对其音乐的探讨。网络上的庞麦郎早就被媒体描述成「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样貌。私底下的他,虽然确实总是口出狂言,但更多还是一副质朴真诚的模样。庞麦郎的火,是许多小镇青年都向往过的。而他的跌落,又充满了唏嘘不已的宿命味。就像白晓白所说的那样:「当你真的愿意去想,这个人是否有你自己的影子的时候,他都有你的影子。」去年,他曾在微博发表过一篇自述《成名之后的我》。回顾了自己当时成名后的感受。他说:「那会,所有的负面新闻向我砸了过来,我害怕极了,我总感觉我会被抓起来,于是,我尽力的在逃避,在躲,我怕这个社会,怕再遇到那些人!」不可否认,他在走红之后,膨胀与恐惧的心理相互缠绕。既迷失了自我,又不断制造了无数供人戏谑的笑话。媒体,公司,经纪人……每个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出于自己的目的,去打量、描绘这个一夜爆红的小镇青年。其实,我们作为旁观者,并不能分清孰真孰假。庞麦郎对此也没有办法。他在纪录片中表示,只能希望那些负面影响可以过去,让大家对他有新的了解。说话的同时,双手也在空中不断比划着,透露着慌乱与局促。面对外界的嘲讽与谩骂,还是难掩心中的失落。只有当谈到音乐时,他才会自信满满。总说强调自己的艺术家身份,强调自己的音乐是新颖的,前所未有的。他希望能给粉丝带来好听的音乐,以及好看的节目。这是他作为一个歌手所应该做,也是必须做的。这也是他永远不会放弃的一个梦想。「做音乐,成为一名艺术家。」在不少人看来,庞麦郎是拥有才华的。他可以借助文字来表达内心。但又从来接受过专业的音乐教育,受限于基本的音乐素养。笨拙又不着调的嗓音,不经意间似乎又以一种最纯朴的真诚,击中了人们的心。是天才,还是小丑。无人能说的清。可以确定的是,直到今天,庞明涛依旧是个无名之辈。人们只知道受尽争议的庞麦郎,以及他那首怪异的滑板鞋之歌。其实,他后来在白晓白的帮助下,还发行过不少首歌曲。只是没有第一首那么火爆。其中有一首十分柔情的慢歌《我将停留在哪里》,鱼叔印象非常深刻。歌里写道:那是一个夜晚,我离开了故乡那是一个夜晚,我在海角天涯可否告诉我,我憧憬的未来和现实有多远可否告诉我,我期待的未来是否已经转变我不知道,我的心停泊在哪个港湾我不知道,我的心是否还会回来显然,他在歌里很清楚自己,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无法回归正常的生活,也无法再登上巅峰。落入疯狂,似乎是唯一的结局。有人问,到底是谁逼疯了他。可或许,他是主动迎接了这一切。别人眼里,疯癫或许是一种病。在他眼里,疯癫却依然是一种抗争。借着疯劲,他似乎还能有勇气。来继续抵抗自己的渺小与卑微,以及这个,他不能理解的世界。全文完。如果觉得不错,就随手点个「在看」吧。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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